少年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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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狂（五）
“住手，耶古！”白發少年步步後退地躲避著自己弟弟的攻擊，不敢還手，生怕誤傷到對方。
但弟弟耶古雙眸失神，仿佛沒有靈魂在身上一般，完全不受控制地對自己的哥哥發動著攻擊。
“快住手！”賽羅神智清醒以後迅速上前用手捂住了卡帝斯的眼睛。
被控制的耶古手裏動作猛得一頓，停了下來，意識逐漸恢覆，沈重的疲倦感席卷了他的全身，當他看清面前的人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哥哥……我……我怎麽會……”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他的眼前就被濃重的黑暗給吞沒，直直地倒了下去。
“耶古！”納戈[1]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弟弟下墜的身體。
接著，他淩厲地看了一眼賽羅和卡帝斯，雖然不明白賽羅為什麽要幫他，但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暇多慮。
納戈憤恨地咬牙警告道：“卡帝斯，這次吾且先放過你，下一次我必將會將你親自帶回王朝！”
他冷哼了一聲，手持利劍在空中飛快劃過，撕裂出來了一個空間通道，納戈扛著昏迷的耶古轉身走了進去，裂開的空間壁也隨之閉合。
“等等！”賽羅剛想阻止他們問清楚情況，但這時他身邊的人卻有些異樣。
卡帝斯從那奇怪的幹擾磁場消失以後就沒有了聲音，她的身子輕輕晃了兩下，接著便向後仰著倒去。
“哦餵！”
賽羅分身乏術，只能停下腳步先接住卡帝斯的身子防止她摔下去：“餵，醒醒！沒事吧？”
賽羅晃了晃懷中的人，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反應。他擰緊俊眉，手中的光之能量化作溫柔的光粒子流入卡帝斯的體內，也是在這時，賽羅觸碰到了這個女子的手腕，他眉宇之間多了幾分震驚。
這只手怎麽會這麽冰？
冷得就像此刻握在手裏的不是人手，而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普通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低的體溫？
賽羅看著卡帝斯面色蒼白的臉陷入了深深的沈思，目前為止碰到的所有謎團都還沒有得到答案。
她到底是什麽人？那些追殺她的人又是誰？這座島又和她是什麽關系？
還有，她的那雙眼睛到底是怎麽回事？
種種詭譎奇異的事情不約而同地出現，賽羅不禁有些應接不暇的頭疼。
忽然懷中的人有了反應。
“兩千萬九千九百九十……”
卡帝斯狹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扇動，卻遲遲沒有睜開眼，朱唇翕動著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兩千萬九千九百九十一……兩千萬九千九百九十二……”
漆黑一片的世界裏，那座孤島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貓咪一樣默默地蜷縮在原地，即便遍體鱗傷也只能黯然獨自舔舐傷口。
好暗，好冷……
數到多少了？
她搖了搖昏沈沈的頭，努力地撐起沈重的眼皮。不可以睡著，馬上就要數到三千萬了，就能見到他了，不可以在這裏前功盡棄。
“兩千萬……九千……九千九百…九十九……”
忍耐著渾身的疼痛，卡帝斯咬緊了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念出了最後的那個數字：“三……三千萬！”
陰森寂靜的黑暗之中亮起來了一束光芒，它穿透了層層黑暗的壁壘，溫柔地照在了這座孤寂的島嶼上。
卡帝斯艱難地擡頭，光芒落在了她的身上。
好溫暖……
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眼這束溫暖的光，但眼皮卻似有千斤一般難以擡起。
“你終於來了……迪迦。”
“迪迦？”賽羅湊近了幾分，想要聽清楚卡帝斯到底在低語著些什麽，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賽羅話音剛落，懷中的人就顯得異常痛苦起來。
“好冷！好疼……”
“餵！振作一點！”賽羅一只手探過那細腰強行控制住懷中人不安分的動作，另一只手加大了光之能量的輸送。
但懷中人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顯得越發痛苦。
“呃啊啊啊！！！”
“餵，卡帝斯，你冷靜一點！”
賽羅感受到她身上的能量十分紊亂，自己的光之力量已經無法安撫，卡帝斯體內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把他輸送進去的能量全部都拒之門外，不似一般的抗拒力量粗暴且蠻橫，而是極具壓迫性地、不留餘地地直接震懾而來。
這……
賽羅訝異，這股力量是邪惡的黑暗氣息！
區區暗黑氣息，賽羅歷經久戰，早就不少見多怪。但這股黑暗氣息不簡單，它簡直純粹得不像話！
若凱撒貝利亞是他目前遇到過的所有人中黑暗氣息最為強烈和邪惡的話，那麽在這股黑暗氣息面前，那些便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之上。
如果再這樣盲目地給她進行能量輸送，就會和卡帝斯體內的黑暗氣息相排斥，如此純粹的黑暗力量……這具身子恐怕會無法承受多久。
賽羅趕緊收回了手，但卡帝斯的痛苦看上去沒有減少半分，分明是冰冷的身子，額上卻硬生生地疼出了細密的汗珠。
忽然，卡帝斯緊閉的雙眼逐漸滲出了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賽羅有些手足無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為她止血，只能笨拙地用衣袖去小心擦拭。
“光……別走！”
那束好不容易到來的光顫巍巍了幾下，漸漸變弱。卡帝斯不顧疼痛地伸出了手，即便承受著靈魂和身體強行撕裂開來的拉扯，仿佛她的皮與肉都要剝離。
她跪倒在黑暗之中，向著那束微弱的光匍匐，鮮紅的血遍布著她皙白的肌膚，卡帝斯以最狼狽且卑微的模樣苦苦地哀求著。
“光！不要走！”
她宛如被奪走心愛之物的孩子一樣無理取鬧，不受控制地急切哭喊著，那是她用三千萬年才好不容易等來的光芒啊！
“求求你！不要走……”
似乎是聽到了卡帝斯那撕心裂肺的乞求，黯淡的光芒竟然真的再次慢慢強烈了起來，它沖破了黑暗落在這一座哀傷的孤島，拂過了卡帝斯伸出手的指尖縫隙，傾灑在了她的臉上。
賽羅手掌匯聚著光球的能量，溫柔的光芒落在了懷中人的手上，他不明白卡帝斯為什麽會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不停地求著光別走，但當他將自己的光之氣息灑落的時候，一直顯得十分不安痛苦的懷中人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直到卡帝斯沒有了聲音，賽羅才敢收回自己的光之氣息，趕緊去試探她的生命體征。
還好只是暈了過去。
微弱的氣息回應告訴了賽羅答案，他才松了一口氣，雖然體內那股暴虐的力量已經消失，但卡帝斯此時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穩定，氣息薄弱，加之體溫極低，仿佛自己的手掌一松開就要吹散的一縷風。
賽羅沈吟著思忖了短暫片刻，便牢牢托住了手中的細腰，另一手繞過膝彎將懷中人抱了起來。
“巴拉吉。”他低沈著嗓音喚了一聲。
手腕上那銀白相間的聖物手鐲聽到了主人的呼喚，立刻閃爍起了藍光，它感受著主人心中所想，隨後射出了一道蔚藍色的光滿，在賽羅的面前劃開了空間們。
賽羅垂眸，藍眸瞥了一眼懷中臉掛血痕的女子，又擡頭環顧了這一圈四周，像是隨著主人的氣息般，孤島已經開始忽明忽暗了起來。
果然，孤島的事和她有關。
賽羅始終未能舒展的劍眉鎖得更緊了。漂泊在黑暗之中的怪島，體內有著巨大黑暗能量的孤身女子，突然出現的雙生子，以及他們口中的王朝……
賽羅的直覺隱隱的告訴他，這件事情似乎大到讓人難以想象。
海風吹動他好看的銀發，卻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他邁出步子，進入了巴拉吉打開的空間門。
賽羅不知道帶著她回光之國是否能將一切疑團解開，結束一切。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將會是他此生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因為從此時，他的噩夢才正式開始。
*
宇宙的深處，那人不敢踏足的深淵之中存在著最為純粹的黑暗。
光暗相依，不可或缺。
人們只知道在遙遠的超古代，光與暗進行了一場持久且慘烈的戰爭，最終在聖地露露耶，黑暗王朝引以為傲的暗之子倒戈敵營，投奔了光，親手摧毀孕育自己的黑暗。
但沒有人知道，黑暗王朝至今仍舊存在。
莊肅雄偉的黑暗王朝即便歷盡時間的考驗，還是令人望而卻步地如同雄獅一般盤踞在黑暗之中。
人們只是淡忘了它，但卻無法否認，它無愧是黑暗的王。
男子靜靜地坐在寶貴的王座之上，一身純黑的衣物，一頭驚艷的金色碎發下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龐，眼下有著一顆小淚痣。他向世人詮釋了真正的撒旦與妖孽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未過多久，宮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納戈走了進來，來到男子面前向他單膝下跪，行了恭敬的禮儀，尊稱他道：“王。”
卡洛斯聞聲慵懶著擡了擡眼眸，聞道：“耶古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雙生子行動向來形影不離。
納戈羞愧地不敢擡頭，只敢看著地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耶古看了那人的眼睛，目前還在昏迷，藥師還在治療。”
聞此，卡洛斯失去了悠閑的興致，坐起了身子，有些不悅：“意思就是你們這次任務沒有完成了？”
“屬下無能。”
納戈將頭埋得更低了。
但卡洛斯並沒有對著他大發雷霆，沈吟著片刻後，卡洛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她的心臟現在還在地獄之眼，根本無法承受那股力量，就這樣你們還不能把她帶回了嗎？”
“王息怒，本來任務可以順利完成的，但卻半路上出來了一個光族的男子阻攔。”
卡洛斯昂了昂頭，眸光中閃過一絲詫異：“光族？”
他眼眸微瞇，帶著幾分危險，難道過了這麽久，黑暗與光明還是擺脫不了劃分界限的命運，要重新再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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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弟弟耶古雙眸失神，仿佛沒有靈魂在身上一般，完全不受控制地對自己的哥哥發動著攻擊。
“快住手！”賽羅神智清醒以後迅速上前用手捂住了卡帝斯的眼睛。
被控制的耶古手裏動作猛得一頓，停了下來，意識逐漸恢覆，沈重的疲倦感席卷了他的全身，當他看清面前的人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哥哥……我……我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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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古！”納戈[1]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弟弟下墜的身體。
接著，他淩厲地看了一眼賽羅和卡帝斯，雖然不明白賽羅為什麽要幫他，但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暇多慮。
納戈憤恨地咬牙警告道：“卡帝斯，這次吾且先放過你，下一次我必將會將你親自帶回王朝！”
他冷哼了一聲，手持利劍在空中飛快劃過，撕裂出來了一個空間通道，納戈扛著昏迷的耶古轉身走了進去，裂開的空間壁也隨之閉合。
“等等！”賽羅剛想阻止他們問清楚情況，但這時他身邊的人卻有些異樣。
卡帝斯從那奇怪的幹擾磁場消失以後就沒有了聲音，她的身子輕輕晃了兩下，接著便向後仰著倒去。
“哦餵！”
賽羅分身乏術，只能停下腳步先接住卡帝斯的身子防止她摔下去：“餵，醒醒！沒事吧？”
賽羅晃了晃懷中的人，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反應。他擰緊俊眉，手中的光之能量化作溫柔的光粒子流入卡帝斯的體內，也是在這時，賽羅觸碰到了這個女子的手腕，他眉宇之間多了幾分震驚。
這只手怎麽會這麽冰？
冷得就像此刻握在手裏的不是人手，而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普通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低的體溫？
賽羅看著卡帝斯面色蒼白的臉陷入了深深的沈思，目前為止碰到的所有謎團都還沒有得到答案。
她到底是什麽人？那些追殺她的人又是誰？這座島又和她是什麽關系？
還有，她的那雙眼睛到底是怎麽回事？
種種詭譎奇異的事情不約而同地出現，賽羅不禁有些應接不暇的頭疼。
忽然懷中的人有了反應。
“兩千萬九千九百九十……”
卡帝斯狹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扇動，卻遲遲沒有睜開眼，朱唇翕動著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兩千萬九千九百九十一……兩千萬九千九百九十二……”
漆黑一片的世界裏，那座孤島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貓咪一樣默默地蜷縮在原地，即便遍體鱗傷也只能黯然獨自舔舐傷口。
好暗，好冷……
數到多少了？
她搖了搖昏沈沈的頭，努力地撐起沈重的眼皮。不可以睡著，馬上就要數到三千萬了，就能見到他了，不可以在這裏前功盡棄。
“兩千萬……九千……九千九百…九十九……”
忍耐著渾身的疼痛，卡帝斯咬緊了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念出了最後的那個數字：“三……三千萬！”
陰森寂靜的黑暗之中亮起來了一束光芒，它穿透了層層黑暗的壁壘，溫柔地照在了這座孤寂的島嶼上。
卡帝斯艱難地擡頭，光芒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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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迦？”賽羅湊近了幾分，想要聽清楚卡帝斯到底在低語著些什麽，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賽羅話音剛落，懷中的人就顯得異常痛苦起來。
“好冷！好疼……”
“餵！振作一點！”賽羅一只手探過那細腰強行控制住懷中人不安分的動作，另一只手加大了光之能量的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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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卡帝斯，你冷靜一點！”
賽羅感受到她身上的能量十分紊亂，自己的光之力量已經無法安撫，卡帝斯體內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把他輸送進去的能量全部都拒之門外，不似一般的抗拒力量粗暴且蠻橫，而是極具壓迫性地、不留餘地地直接震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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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羅趕緊收回了手，但卡帝斯的痛苦看上去沒有減少半分，分明是冰冷的身子，額上卻硬生生地疼出了細密的汗珠。
忽然，卡帝斯緊閉的雙眼逐漸滲出了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賽羅有些手足無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為她止血，只能笨拙地用衣袖去小心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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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好不容易到來的光顫巍巍了幾下，漸漸變弱。卡帝斯不顧疼痛地伸出了手，即便承受著靈魂和身體強行撕裂開來的拉扯，仿佛她的皮與肉都要剝離。
她跪倒在黑暗之中，向著那束微弱的光匍匐，鮮紅的血遍布著她皙白的肌膚，卡帝斯以最狼狽且卑微的模樣苦苦地哀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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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宛如被奪走心愛之物的孩子一樣無理取鬧，不受控制地急切哭喊著，那是她用三千萬年才好不容易等來的光芒啊！
“求求你！不要走……”
似乎是聽到了卡帝斯那撕心裂肺的乞求，黯淡的光芒竟然真的再次慢慢強烈了起來，它沖破了黑暗落在這一座哀傷的孤島，拂過了卡帝斯伸出手的指尖縫隙，傾灑在了她的臉上。
賽羅手掌匯聚著光球的能量，溫柔的光芒落在了懷中人的手上，他不明白卡帝斯為什麽會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不停地求著光別走，但當他將自己的光之氣息灑落的時候，一直顯得十分不安痛苦的懷中人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直到卡帝斯沒有了聲音，賽羅才敢收回自己的光之氣息，趕緊去試探她的生命體征。
還好只是暈了過去。
微弱的氣息回應告訴了賽羅答案，他才松了一口氣，雖然體內那股暴虐的力量已經消失，但卡帝斯此時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穩定，氣息薄弱，加之體溫極低，仿佛自己的手掌一松開就要吹散的一縷風。
賽羅沈吟著思忖了短暫片刻，便牢牢托住了手中的細腰，另一手繞過膝彎將懷中人抱了起來。
“巴拉吉。”他低沈著嗓音喚了一聲。
手腕上那銀白相間的聖物手鐲聽到了主人的呼喚，立刻閃爍起了藍光，它感受著主人心中所想，隨後射出了一道蔚藍色的光滿，在賽羅的面前劃開了空間們。
賽羅垂眸，藍眸瞥了一眼懷中臉掛血痕的女子，又擡頭環顧了這一圈四周，像是隨著主人的氣息般，孤島已經開始忽明忽暗了起來。
果然，孤島的事和她有關。
賽羅始終未能舒展的劍眉鎖得更緊了。漂泊在黑暗之中的怪島，體內有著巨大黑暗能量的孤身女子，突然出現的雙生子，以及他們口中的王朝……
賽羅的直覺隱隱的告訴他，這件事情似乎大到讓人難以想象。
海風吹動他好看的銀發，卻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他邁出步子，進入了巴拉吉打開的空間門。
賽羅不知道帶著她回光之國是否能將一切疑團解開，結束一切。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將會是他此生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因為從此時，他的噩夢才正式開始。
*
宇宙的深處，那人不敢踏足的深淵之中存在著最為純粹的黑暗。
光暗相依，不可或缺。
人們只知道在遙遠的超古代，光與暗進行了一場持久且慘烈的戰爭，最終在聖地露露耶，黑暗王朝引以為傲的暗之子倒戈敵營，投奔了光，親手摧毀孕育自己的黑暗。
但沒有人知道，黑暗王朝至今仍舊存在。
莊肅雄偉的黑暗王朝即便歷盡時間的考驗，還是令人望而卻步地如同雄獅一般盤踞在黑暗之中。
人們只是淡忘了它，但卻無法否認，它無愧是黑暗的王。
男子靜靜地坐在寶貴的王座之上，一身純黑的衣物，一頭驚艷的金色碎發下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龐，眼下有著一顆小淚痣。他向世人詮釋了真正的撒旦與妖孽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未過多久，宮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納戈走了進來，來到男子面前向他單膝下跪，行了恭敬的禮儀，尊稱他道：“王。”
卡洛斯聞聲慵懶著擡了擡眼眸，聞道：“耶古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雙生子行動向來形影不離。
納戈羞愧地不敢擡頭，只敢看著地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耶古看了那人的眼睛，目前還在昏迷，藥師還在治療。”
聞此，卡洛斯失去了悠閑的興致，坐起了身子，有些不悅：“意思就是你們這次任務沒有完成了？”
“屬下無能。”
納戈將頭埋得更低了。
但卡洛斯並沒有對著他大發雷霆，沈吟著片刻後，卡洛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她的心臟現在還在地獄之眼，根本無法承受那股力量，就這樣你們還不能把她帶回了嗎？”
“王息怒，本來任務可以順利完成的，但卻半路上出來了一個光族的男子阻攔。”
卡洛斯昂了昂頭，眸光中閃過一絲詫異：“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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